John Berger經典語錄

在其他地方，經驗留在某人臉上的痕跡，是他的內在需要或意圖與外在世界的要求或給予之間彼此交會（或衝突）所留下的痕跡。或換個說法：一張臉上的經驗印記，是兩種模式之間的連線線。這兩種模式都是社會的產物，但其中一個包含了自我，另一個容納了歷史。在這裡（曼哈頓），則剛好相反，經驗在大多數臉上只刻下直接的衝撞。那印記並非兩股力量爭鬥的結果

動物地位之低落――這其中當然有倫理上與經濟上的歷史依據――其中的過程，大致和人被迫成為孤立的生產與消費單位的過程相同。事實上，在這一期間內，對待動物的方法通常預示了對待人類的方法，對待動物工作能力所採取的機械式觀點後來被應用在工人身上…泰勒主義，『主張工作必須簡化到『愚蠢』與『遲鈍』的地步，把『工人的心智當成牛一般的狀態』

所有的生命，包括人在內，最初是融洽地生活在一起。但當狐狸說服貓鼬往大象臉上甩一根棒子之後，糾紛就開始了。這些動物間後來吵了架，並分居了，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日子，和現在一樣，而且互相殘殺。胃原先在灌木叢裡過活，後來進入了人體內，以致它現在無時無刻不餓。

他們的額頭佈滿橫紋。那不是思考在頭上犁出的溝轍，而是一行行像跑馬燈般不斷閃過的資訊。快速移動的細小眼睛，檢查一切，卻從不凝視。有如資料庫的超大耳朵，卻從不聆聽。……他們的手勢很多，他們用雙手展示規範，卻不碰觸經驗。他們的髮型整齊服貼，一絲不苟，活像要去參加航空速度測試。他們臉上流露的肯定自信與他們的無知非常契合，後者也同樣清楚可見。

現代人誤以為藝術家是創造者。相反地，他是接受者。看似創造之舉，卻是為他所接受的東西賦予形式。

雖然我無法告訴你藝術要做什麼和它要怎麼去做，但是我深知藝術往往裁判那些評委，為無辜者伸冤，並向未來展示過去所承受的苦難好讓後人永遠不忘記。我也深知權勢懼怕藝術，無論它是什麼形式的藝術；當藝術發揮藝術的作用時候，藝術便成為傳言和傳奇，因為藝術讓人們懂得生活中遭遇的殘暴無法讓他們明瞭的一切，因為藝術讓人們懂得團結起來，因為藝術和最終的公正是緊密相連不可分割的。當藝術發揮如此功能的時刻，藝術就成為社會底層的，持久的，膽識和榮譽的會面場所。-John Berger, 19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