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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異》經典語錄

E•B•懷特的《人各有異》,是他在緬因州農場五年時間所見所聞,所思所想,所作所為的總結。一九三八年冬,懷特正當在《紐約客》事業順遂之際,突然轉身(不夠華麗,但很堅決),跑到緬因州去當農民,由春到夏,由秋入冬,親手*持了一個農場。這裡的原因,或許與梭羅有很大關係,我們從懷特的文字中,也時時可以看到二人一前一後的關聯。不過,更重要的一點是,懷特與梭羅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惕以國家、*、集體等等名義,對個人自由的剝奪和侵犯。甚至《紐約客》要求編者始終以“我們”的面目發聲,也讓他感覺不自在。正是在緬因的鄉下,“他找到了他的主題(就是他自己),還有和緩但真誠的語調。”他將“我們”如何,改換為“我”如何,成就了知識分子作為個人的*存在。

《人各有異》經典語錄

我們因此得見這一本書,是一本慢書,不妨慢慢去讀。書中沒有微言大義,但凡講到社會,仍然還是常識。他寫的,是一種態度,一種心境。他要建立的,是一種簡樸的,審美的生活,雖然這種簡樸的生活有時也需要慘淡經營,忙個焦頭爛額。

《人各有異》是E•B•懷特最著名的隨筆集,自一九四二年初版以來從未絕版。


經典語錄

我始終直覺,人與自己訂有及其重要的契約,必須保持自我,又能容受萬物,*自強,憑藉與此一星球的偶然遇合,隨機應變又像獵犬一般執著,不離不棄。

我從記事起,一向覺得自己大體無拘無束地生活在大自然中。倒不是說我可以自行其是,但我的生活似乎具有自由的*質。我揣了事關一段天機的密函,在世間行走。我始終直覺,人與自己訂有極其重要的契約,必須保持自我,又能容受萬物,*自強,憑藉與此一星球的偶然遇合,隨機應變,又像獵犬一般執著,不離不棄。我的初戀,刻骨銘心,就發生在我與我們所謂的自由一事之間,這位魅力無限的美人,危險,明豔,高貴,她使我們所有人迴歸本*,煥發生機。

人的一生,總會有些時候,頭腦異常清醒,而不是迷迷糊糊。我想在緬因的這五年,我就處於這種狀態。面對新的艱難,周遭又多是初交――包括穀倉場院裡的那些角*,它們後來出現在《夏洛的網》中――我突然像兒童那樣去觀察,去感受,去傾聽。這屬於一段少有的*曲,再難重複,一段心醉神迷的時期。我有機會將其中一些寫下來,確實很幸運。

羞怯也是一種虛榮,唯一的區別在於虛榮傾向高估自己的價值,羞怯則低估它,二者都源於自我意識太強。

我似乎開始失去對生活的一些把握。我感到心中有些什麼,有些難以捉摸的東西慢慢濾去了。我還發現自己產生了對什麼人的某種義務感,這種感覺,不是引起我的知恩圖報之心,而是隱約的憤懣-一個人,不管樂意與否,在受人恩惠時都會產生的那種特有的情緒。

對我們許多人來說,面對戰爭,最困難的事情是程度適當的憤怒。有時,我感到恐懼的是,突然發現自己對“法國淪陷區”一詞已經安之若素——彷彿該有這樣一塊地方。

文學的繁榮,不是在作家結為一夥之日,而是在他們相互輕慢之時。(詩人是賣弄筆桿子的人中自視最高者,從長遠來看,他們最有地位,最具影響力。)即使邪惡當道,作家應當留心的,也只是自然而然地吸引他的想象力的那些事物,不管它是自由還是椿象,下筆時也不妨從容些。

我說不準,但鄉間生活的險象與神祕,或許正是它的魅力所在。我讀到和聽到的事情,常有完全不能理解的時候,但卻讓我入迷。這裡是一封讀者來信(某位M.M.太太),明白敘述了一隻溫馴的母雞,如何執拗地將一隻小雞啄成碎片,痛悔之下,來到地窖裡,吃樟腦丸自殺。“我寫出這些,”M.M.太太靈光一閃,前言不搭後語地補充道,“是要說明雞蛋很容易就會受到劣質飼料的玷汙。”

所有賣文為生者,總會有些時候,自覺如果還有天賦,必須將此天賦用於正道——但我不知道他們還曾為此信誓旦旦,而且我認為也不必要。自由遇到挑戰,藝術家和作家必然最先拔劍投筆。他們這樣做無須動員,因為這是他們自己的鬥爭。靠紙筆表達自己本是個脆弱的行當,就事情的本質而言,一個廁身其中的人必然依賴寬泛而普遍的發言特權。任何要撤銷此一特權的威脅,都會讓作家驚慌。他對自由加倍忠誠——這一忠誠是理*的,出自於對純粹思想有權不受妨礙地執行的信念,也是自私的,出自於為了養家餬口,需要獲准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在一個自由國家,作家有義務不去關注義務。只有在*政體下,人們才指望文學展現*構思,高調鼓動眾人。*君主不懼怕作家鼓吹自由,他怕的是詩人爆出一則笑話,旋即深入人心。他最大的憂慮是歡樂,是人們情不自禁地表達的不可遏制的欣喜。

個人自由與權利的確保對於懷特來說是公理*的,他絕少討論自由、*何以崇高,更別提對此的反思了。而且這是他評判所有*、戰爭等所謂”大”問題的出發點。一旦有冒犯之語,無論裹著什麼樣的外衣,他必將加以嘲諷。然而不得不說,在並不對自由、*抱以同等熱情,或對其地位有所困惑的人看來,這番態度不免偏激,脫不開意識形態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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