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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最後一季》經典語錄

《山中最後一季》經典語錄
1996年7月21日,經驗豐富的巡山員藍迪在他工作了28年的國王峽谷國家公園失蹤,之後,園方展開了有史以來規模最大、歷時最長的搜救行動,然而卻一無所獲。 平日裡,藍迪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山林中,陽光、溪流、森林編織著他的生命。他曾幫助過無數迷路的登山者,他憑直覺就能判斷出失蹤遊客的位置,沒人比他更熟悉這片山林。對於國王峽谷國家公園而言,他就像是一個傳奇。藍迪豐富的山林經驗,使得他的失蹤更加撲朔迷離。 藍迪失蹤5年後,同樣是在國王峽谷國家公園,幾名登山者無意間發現了...(更多)

經典語錄

在這個浮誇的年代,環遊世界追尋偉大事物容易,留心身旁發生的微小奇蹟很難。晨曦、花朵和許多不為人知的瑣細事物,構成了世界的美麗存在。

然而,清澈的高山湖泊映照著一位巡山高手的倒影,提醒我們:人能擺脫一切,卻無法甩開自己。

我怎麼能自認為比高山野花還重要,比這裡所生長的一切,甚至終將成為沃土孕育萬物的岩石還重要?是因為人有靈魂嗎?然而誰能告訴我,靈魂不會寄居在植物和動物體內,甚至溪水和山峰裡?因為人的靈魂層次更高,所以才更重要?萬物皆有定位,彼此互相扶持,也都對自身的發展很重要,對於受它支援的事物也很重要。我只希望自己活著能全力感受生命,深刻感受每一天,感受生命的好和世界的美,我比較喜歡這樣。

“萬里無雲的一天,”藍迪寫道,“秋天真的到山上來了。空氣越來越乾淨、涼爽,入夜氣溫接近零度,下午的天空變得更藍,往東越深越濃,往西漸漸變淡,輕柔的夏風變成午後強風,四周變得更安靜,動物的聲音變得更大、更清楚,風聲也更響。一年的這時候真美,卻不免有點哀傷,因為這一季又要結束了。”

藍迪最後的旅程結束在一道狹窄的山溝,在一處偏遠的高山盆地。久遠的小溪流經山溝,雖然總是仰望天際,卻始終深植在嚴寒的晨光中。峭壁上傳來巖鷚質問似的叫聲,遠方則是隱士夜鶇縹緲的呼喊,一面注視著緩緩穿越峽谷的暗影。天黑了,潺潺的溪水流經岩石,水花飛濺直奔遙遠的星辰,再落入靜謐的高山湖泊,不停往下流、往下流,和國王河的轟隆聲響合而為一,接著迅速匯入洶湧的急流,經過一千七百米高的懸崖和依傍在陡坡的沉睡樹木,夢想溫暖春日、有熊搔抓樹幹的時光。

藍迪穿過巖隙,感覺高山正在與他分享一個綠*的祕密。他形容眼前的盆地是“這一帶最美麗的景緻,或許因為它很純粹,不曾有人踐踏、不受限制、沒有垃圾”。藍迪沿著*磧小湖的湖畔漫步,沒有見到半點足跡,只有這個高度會有的野花吸收著土壤的養分,“小簇小簇生長在巨礫之間”,不用擔心遭到登山客摘採蹂躪或被騾子吃掉。這裡沒有燻黑的土坑,也沒有生鏽的瓶瓶罐罐,只有草原上一處有人睡過壓平的痕跡,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藍迪覺得這裡是一片沃土。遠離塵囂不只代表山野的過去,也象徵他心目中山野的未來。

人類是最可怕的雙腳推土機,我們難道不能放任自然(自然真的是我們的母親)隨意發展,不去打擾或阻攔嗎?難道不能安於從旁觀察,非要事事攬在手上嗎?我不希望人類掌控自然,我希望自然掌控世界,而我們只是世界的子民。我希望春天時,每一株草都能從土壤裡自然萌生;秋天時,巖塊石礫依然留在原處,一如春天只融去石上的積雪。只有遠離步道的自然景緻能帶給我喜悅、滿足和理解。我所有的人*,都來自我與山野的往來。

藍迪在山上過的是斯巴達式的清簡生活,他在中雷依湖畔搭帳篷,用浪漫的筆觸記錄自己簡樸的起居作息。這位二十三歲離群索居的年輕人,從小沉浸在自然作家如愛默生、李奧帕德和梭羅等人的思想裡,會寫出這樣的文章其實不難想象。“這裡有一種低矮的植物,到處都是,葉子幾乎垂直向上,幾片葉子圍成杯狀,”某天下午大雨之後,藍迪寫道,“高度將近兩釐米,猶如毯子蔓生在地上,遠看很容易以為是草原。只要下雨,植物杯底就會聚積一大滴水,映著陽光就像一顆璀璨的鑽石鑲在綠*玫瑰*……世上沒有比這更晶瑩剔透的鑽石了。”

這裡沒有全年在此活動的動物,起碼沒有兩腳行走的動物。唯一的建築物是巡山員哨所,到了冬天多半化身為降雪觀測站,另外幾處捕獸人的老舊小屋和礦坑則慢慢被荒野收了回去。哨所分佈在主要步道上,相互間隔大約三十千米,每年六到十月有巡山員駐守,常年在這裡靜靜捍衛著美國的自然資產和往來的遊客。巡山員有男有女,自成一族,是萬中選一的精英,熱誠、無懼、堅毅。他們雖然為了不同目的前來,縱橫山林各有特*,但都渴望離群索居,追求荒野的燦爛。 在這裡,生活只剩下最基本所需:食物、水和住所。人在這裡很可能迷失自己,身體或心靈皆然。人在這裡也很容易就能擺脫一切人與事,甩開文明,幾乎毫不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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