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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黑手黨的歷史》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榮譽還意味著忠誠。與血緣關係相比,獲得黑手黨分子口中的“榮譽團體”的成員資格將給他們帶來比血緣關係更為重要的忠誠。榮譽暗示黑手黨黨徒要把“我們的事業”的利益放在親人之上。

《義大利黑手黨的歷史》經典語錄

我們現在才知道了真話對黑手黨來說是極其珍貴而又危險之物。當一個“君子”加入西西里黑手黨時,他的宣誓之一就是永遠不欺騙其他“好漢”〔※最早對初入黑手黨組織的成員的一個稱呼。〕,而不管他們與自已是否同屬於一個家族。從此之後,任何黑手黨成員只要撒了謊他就會明白自己離“硫*浴”〔※黑手黨殺人後,會將屍體丟入硫*溶解掉。〕不遠了。與此同時,高明的謊言在“我們的事業”內部的權力爭鬥中成為一件有力的武器。最後,大多數黑手黨成員都變成了急*偏執狂。正如布西達所言,“黑手黨黨徒永遠活在被審判的恐慌之中——不是執法人員的審判,而是黑手黨內部惡毒的詆譭。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有人在誹謗他們”。

現在很難確定在布西達向法爾科內招供之前有多少關於黑手黨的事情是不為人知的。布西達向法爾科內首先透露的是匪徒們給他們的組織所起的名字:“Cosa Nostra”——“我們的事業”。

卡帕奇*事件發生於20世紀80年代。隨後不到兩年的時間裡,近1000人被謀殺——其中包括“君子”、他們的親戚朋友、*察以及無辜的路人。這些人或是當街飲*而亡,或是被帶到隱蔽的地方絞死;他們的屍體被硫*溶解掉,掩埋到混凝土裡,丟進海里,或者是被剁碎餵了豬。這是歷史上最血腥的黑手黨衝突,但這並不是戰爭,這是一場斬草除根的運動。這些作惡之人是以科萊奧內黑手黨為領導核心的一幫黑手黨成員組成的聯盟。他們利用地下敢死隊對敵人窮追猛打,目的是建立對整個西西里島黑手黨的*統治。

義大利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抓住真相的機會,而這真相是法爾科內法官和博爾塞利諾用生命來*的。黑手黨是一個公開的祕密。因此,如果有一些人企圖用祕密行動的*謀來掩蓋真相的話,義大利對黑手黨組織調查的屢次失敗就比黑手黨本身有更不可告人的故事。也因為這樣,這本書除了是一部關於黑手黨的歷史之外,還是關於義大利如何在明擺著的真相面前一敗塗地的歷史。

雖然下屬沒有權力過問上司的事情,黑手黨老闆卻有絕對的權力監管手下人的個人生活。比如,黑手黨分子通常要經過頭目的同意才能結婚。黑手黨分子選擇合適的結婚物件並過著體面的婚姻生活是至關重要的。黑手黨分子甚至比其他的普通丈夫更需要討好妻子,這樣做的目的僅僅是因為:如果黑手黨的妻子不滿而去*的話會給整個家族帶來不可估量的危害。“我們的事業”的成員必須小心地保全自己女人的聲望;禁止拉皮條的主要原因,像法官法爾科內解釋的那樣,就是為了確保黑手黨成員的老婆,“不在她們的生活環境中蒙受恥辱”。黑手黨分子一般會娶幫內成員的姐妹或女兒,這些女人一生都生活在黑手黨的環境中,因此也更易具備組織所需要的謹慎、服從的品質。

榮譽還包括對其他“君子”講實話的義務,因此就有了黑手黨之間臭名昭著的簡潔談話方式。喬瓦尼·布魯斯卡說,他去新澤西拜訪美國黑手黨時,東道主們的健談使他大為震驚。主人們為他設宴接風,然而剛進飯店他就嚇了一跳:所有的黑手黨分子都把情婦帶過來了,他們還公開交談彼此是哪個匪幫家族的。“在西西里,我們做夢也沒想過以這種公開的方式對話,甚至連私下裡也不會這樣。每個人都只知道他該知道的。”布魯斯卡說,他覺得太尷尬了,於是便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了。“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心理,”他從美國之行中得出結論,“他們正大光明地生活,他們只在特殊情形下殺人,他們從來不像我們在西西里這樣進行大規模*。”

與黑手黨的榮譽一樣,黑手黨的宗教幫助黑手黨黨徒們向自己、向別人,也向家人為自己的行為辯護。黑手黨分子喜歡想象他們是以高於金錢和權力之上的事物的名義殺人,他們常用的兩個詞就是“榮譽”和“上帝”。事實上,黑手黨分子和他們家族宣稱的宗教與黑手黨榮譽所涉及的道德領域在許多其他方面極其相似。你很難區分誠懇的信仰(假設是誤入歧途的話)與惡意的欺詐之間的界限。要弄清楚黑手黨分子的思維模式,就要明白在他們每個人心中,榮譽準則與蓄意欺詐、無情殘暴早已混為一體。

隨著畫面越來越清晰,它的另外一層含義也越來越讓人擔憂:自19世紀中期以來,一個以謀殺為首要存在理由的黑社會已經成了義大利歷史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君子”不會跟任何不知情者透露任何訊息。他們之間的交流往往是通過密碼、暗示、隻言片語、眼神和沉默完成的。在黑手黨內部,誰也不多說不必要的廢話,誰也不會說出內心的疑惑。法爾科內法官注意到,“對標識、手勢、口信和沉默的解碼是黑手黨成員的主要活動”。布西達尤其善於描述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裡的感受: 在“我們的事業”裡,你有義務說實話,但同時又有很大的保留。而這些保留的、沒有說出來的事情就像永遠無法解除的咒語一樣支配著所有的黑手黨成員。它把所有的關係交得畸形、荒唐。

一個被稱為“我們的事業”的集中化管理的犯罪組織確實存在,而不再只是一個猜測。既然“我們的事業”存在,那麼它就有自己的歷史;正如法爾科內所說,既然它有自己的歷史,那麼它就會有開始也有結束。

每次黑手黨黨徒之間相互交談的時候,他們講的每句話都不是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