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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婦》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她本能的感覺到她對於某種*情的熟人,能夠煽起他一種特別親切好感,若她自願,還可給予那些陌生人一點煩惱或幸福(她那對於一個女子各種德*的敏感,也就因為從那各種德*履行中,可以得到旁人對她的讚頌,增加旁人對她的愛慕)。她覺得青春的美麗能征服人,品德又足相副,不是為驕傲,不是為虛榮,只為的是快樂;美貌和美德,同樣能給她以快樂。

《主婦》經典語錄

一縷新生憂愁侵入他的情緒裏。他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來努力,就可以使她高興一點,對生活滿意一點,對他多瞭解一點,對她自己也認識清楚一點。他覺得她太年青了,精神方面比年齡尤其年青。因此她當前不大懂他,此後也不大會懂他。雖然她愛他,異常愛他。他呢,願意如她所希望的“完全屬於她”,可是不知道如何一來,就能夠完全屬於她。

“太陽的光和熱給地上萬物以生命悦樂,我也能夠這樣作去,必需這樣作去。高空不是生物所能住的,我因此還得貼近地面。”

那貼身的一個人,因相互之間太密切,她發現了他對她那點“驚訝”,好象被日常生活在腐蝕,越來越少,而另外一種因過去生活已成習慣的任*處,粗疏處,卻日益顯明。她已明白什麼是狂熱,且知道他對她依然保有那種近於童稚的狂熱,但這東西對日常生活卻毫無意義,不大需要。

善忘而不追究既往,對當前人事力圖盡責。刪除個人理想,或轉移理想成為對小孩關心。易言之,就是盡人力而聽天命,當兩人在熟人面前被人稱謂“佳偶”時,就用微笑表示“也象冤家”的意思;又或從人神氣間被目為“冤家”時,仍用微笑表示“實是佳偶”的意思。

因*格方面不一致處,相互調整的努力,因力所不及,和那意料以外的情形,在兩人生活間發生的變化。且檢校個人在人我間所有的關係,某方面如何種下了快樂種子,某方面又如何收穫了些痛苦果實。更無憐憫的分析自己,解剖自己,愛憎取予之際,如何近於笨拙,如何彷彿聰明。

“一個人都得有點嗜好,一有嗜好,總就容易積久成癖,欲罷不能。收藏銅玉,我無財力,蒐集字畫,我無眼力,只有這些小東小西,不大費錢,也不是很無意思的事情。並且人家不要的我來要……”她依然微笑着,意思象在説,“你説什麼?人家不要的你要……”停停,他想想,説錯了話,趕忙補充説道,“我玩盤子瓶子,是人家不要的我要。至於人呢,恰好是人家想要而得不到的,我要終於得到。寶貝,你真想不到幾年來你折磨我成什麼樣子?”

這變遷自然是不可免的。她需要對於這個有更多的瞭解,更深的認識。明白“驚訝”的消失,事極自然,驚訝的重造,如果她善於調整或控制,也未嘗不可能。由於年齡或*分的限制,這事她作不到。既昧於兩*間在情緒上自然的變遷,當然就在歡樂生活裏攙入一點眼淚,因此每月隨同週期而來短期的悒鬱,無聊,以及小小負氣,幾乎成為固定的一分。

他想,一個人心頭上的微風,吹到另外一個人生活裏去時,是偶然還是必然?在某種人常受氣候年齡環境所控制,在某種人又似乎永遠縱橫四溢,不可範圍,誰是最合理的?人生的理想,是情感的節制恰到好處,還是情感的放肆無邊無涯?生命的取與,是昨天的好,當前的好,還是明天的好?

他呢,是一個血液裏鐵質成分太多,精神裏幻想成分太多,生活裏任*習慣太多的男子。是個用社會作學校,用社會作家庭的男子。也機智,也天真。為人熱情而不温柔,好事功,卻缺少耐*。雖長於觀察人事,然拙於適應人事。愛她,可不善於媚悦她。忠於感覺而忽略責任。特別容易損害她處,是那個熱愛人生富於幻想忽略實際的*格,那分*格在他個人事業上能夠略有成就,在家庭方面就形成一個不可救*的弱點。他早看出自己那毛病,在預備結婚時,為了適應另外一人的情感起見,必需改造自己。改造自己最具體方法,是擱下個人主要工作,轉移嗜好,制止個人幻想的發展。

他希望她對他多有一分了解,與她那容忍美德更需要。到後他明白這不可能。他想:人事常常得此則失彼,有所成必有所毀,服從命定未必是幸福,但也未必是不幸。如今既不能超凡入聖,成一以自己為中心的人,就得剋制自己,尊重一個事實。既無意高飛,就必需剪除翅翼。

其時她正想起一個詩人所説的,“日子如長流水逝去,帶走了這世界一切,卻不曾帶走愛情的幻影,童年的夢,和可愛的人的笑和顰。”有點害羞,似乎因自己想象的荒唐處而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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