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鄉的牧神》經典語錄

我的生活就像一部翻譯小說，情節不多，氣氛很濃。

那年的秋季特別長，似乎可以那樣一直延續下去。

密歇根的原野向遠方無限的伸長，伸進不可思議的黑*的遺忘裡。

一切都離我很久，很遠。我不知道，我的寂寞應該是以時間或空間為半徑。

秋是一種不可置信而居然延長了這麼久的奇蹟，總令人覺得有點不安。就像此刻，秋*四面，上面是土耳其玉的天穹，下面是普魯士藍的清澄，風起時，滿楓林的葉子滾動香熟的燦陽，彷彿打翻了一匣子的瑪瑙。

秋，確是奇妙的季節。每個人都幻覺自己像兩萬英尺高的捲雲那麼輕，一大張捲雲捲起來稱一稱也不過幾磅。又像空氣那麼透明，連憂愁也是薄薄的，用裁紙*這麼一裁就裁開了。

冥冥中，在一個遙遠的戰場上，將有更多的東方人等著做他的仇敵。一個遙遠的戰場，那裡的樹和雲從未聽說過密歇根。

一截合抱的黑橡樹幹，橫在枯枝敗葉層層交疊的地面，龜裂的老皮形成*鬱的圖案，記錄霜的齒印，雨的淚痕。

航空郵件是一種遲緩的箭，*到對海，火早已熄了，餘燼顯得特別冷。

從越戰想到韓戰想到八年的抗戰，想冬天就要來了，空中嗅得出雪來，今年的冬天我仍將每早冷醒在單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