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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文與畫》經典語錄

有人說汪曾祺身兼二美:美文家、美食家,他自己也說:寫字、畫畫、做飯是“業餘愛好”他寫字、畫畫,也寫過不少談書畫的文章, 都是本書所選。其文之沖淡雋永自不必言,而書畫之飄逸也儘可從書中細細體悟。本書還兼選部分談家事的文章,從中可以看出汪曾祺之為汪曾祺,也是有其家學淵源的。

經典語錄

“在小說裡,人物是主要的,主導的,其餘都是次要的,派生的。作者的心要和人物貼近,富同情,共哀樂。什麼時候作者的筆貼不住人物,就會顯得虛假……寫景處即寫人,景和人不能遊離。”

《汪曾祺:文與畫》經典語錄

”我以為風俗是一個民族集體創作的生活的抒情詩。”

我認為一篇小說是作者和讀者共同創作的。作者寫了,讀者讀了,創作過程才算完成。作者不能什麼都知道,都寫盡了。要留出餘地,讓讀者去捉摸,去思索,去補充。

張大千發現畢加索用的是劣質毛筆,後來他在巴西牧場從五千只牛耳朵裡取了一公斤牛耳毛,送到日本,做成八枝筆,送了畢加索兩枝。他回贈畢加索的畫畫是兩株墨竹——畢加索送張大千的是一張西班牙牧神,兩株墨竹一濃一淡,一遠一近,目的就是在告訴畢加索*畫*陽向背的道理。

靜,是一種氣質,也是一種修養。諸葛亮雲:”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心浮氣躁,是成不了大氣候的。靜是要經過鍛鍊的。古人叫做”習靜”。唐人詩云:”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清齋折露葵”。”習靜”可能是道家的一種功夫,習於安靜確實是生活於擾攘的塵世中人所不易做到的。

“我希望能做到融奇崛於平淡,納外來於傳統,不今不古,不中不西。”

我喜歡“六七開弔”,那是戲的頂點。我們那裡開弔都要“點主”。點主,就是在亡人的牌位上加點。白木的牌位上事先寫好了某某人之“神王”,要在王字上加一點,這才成了“神主”,點主不是隨隨便便點的,很隆重。要請一位有功名的老輩人來點。點主的人就位後,生喝道:“凝神——想象,請加墨主!”點主人用一枝新墨筆在“王”字上點一點;然後再:“凝神——想象,請加朱主!”點主人再用硃筆點一點,把原來的墨點蓋住。這樣,那個人的魂靈就進了這塊牌位了。“凝神——想象”,這實在很有點抒情的意味,也很有戲劇*。我小時看點主,很受感動,至今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