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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赫斯口述》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創作就是把我們讀過東西的遺忘和回憶融為一體。

《博爾赫斯口述》經典語錄

在人類使用的各種工具中,最令人驚歎的無疑是書籍。其他工具都是人體的延伸。顯微鏡、望遠鏡是眼睛的延伸;電話是嗓音的延伸;我們又有了犁和劍,它們是手臂的延伸。但書籍是另一回事:書籍是記憶和想象的延伸。

對於但丁,貝雅特麗齊的存在是無窮無盡的。對於貝雅特麗齊,但丁卻微不足道,甚至什麼都不是。我們處於同情和崇敬,傾向於忘掉那但丁刻骨難忘的、痛苦的不和。我讀著他幻想的邂逅情節時,想起了他在第二層地獄的風暴中夢見的兩個情人,他們是但丁未能獲得的幸福的隱祕的象徵,儘管他並不理解或者不想理解。我想到的是結合在地獄裡、永不分離的弗朗切斯卡和保羅。懷著極大的愛、焦慮、欽佩和羨慕。

理智(維吉爾)是獲得信仰的工具,信仰(貝雅特麗齊)是獲得神*的工具

德國的情況也是如此。這是一個值得尊敬、但極其狂熱的國家。它恰恰選了一個寬巨集大度、並不狂熱、國家觀念極其淺薄的人為其代表,他就是歌德。德國是由歌德來代表的。

我把了解的事都寫下來,不加省略,因為生活像罪孽那麼羞怯,我們不知道在上帝看來哪些算是重點。

書籍是記憶和想象的延伸。

令人詫異的是(我並不認為這點迄今已被人們所發現),各國推選的代表,其形象並不十分像這些國家。譬如,有人會想,英國應推約翰遜博士為代表,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英國選了莎士比亞,而莎士比亞(我們權且這麼說)正是最不富有英國特*的英國作家。英國作家的特點是寓意含蓄,也就是意在不言中,而莎士比亞恰恰相反,他善於在比喻中運用誇張的手法。倘若有人說莎士比亞是義大利人或猶太人,絲毫也不會令我們吃驚。

幸好現實的豐富多*的模樣不是唯一的:還有回憶中的模樣,回憶的要素不在於事實的衍化,而在於持久的孤立的特點。那種詩情是我們的無知所固有的,我無須尋找別的。

彷彿每個國家都想由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來代表,以補救自己的不足,彌補自己的缺陷。我們本應選擇薩米恩託的《法昂多》當做國書,但我們沒有這樣做。由於我們有戰爭的歷史,*光劍影的歷史,我們便把敘述一個逃兵的史詩《馬丁·菲耶羅》做為代表,儘管這本書被選中是有理由的,但怎麼能設想我們的歷史會讓這麼一個征服荒原的逃兵來代表?然而,事實就是這樣,似乎每個國家都感到有這個必要。

愛上一個人就像是創造一種宗教,而那種宗教所信奉的神是靠不住的。

法國尚未選出能代表自己的作者,人們傾向於雨果。毫無疑義,我十分敬佩雨果,但雨果並不是典型的法國人,他可以說是個在法國的外國人。雨果那層出不窮的比喻和華麗的詞藻表明他並不是典型的法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