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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假定》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其實,真正的理想者是不要求理解的。甚至壓根兒不在乎理解。恰恰相反,如果他每天都要吮著理解的奶瓶,都要躺入理解的按摩床,千方百計索取理解的回報,如果他對誤解的處境焦急和憤懣,對調頭而去的人漸生仇恨乃至報復之心,失去了笑容和平常心,那麼他就早已離理想十萬八千里,早已成為自己所反對的人。

《完美的假定》經典語錄

我忘不了尼采遙遠的哭泣。也許,理解他的瘋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是理解人的宿命。理解他寫下來但最終沒有做下去的話,更是不容易的——那是理解人的全部可能*。 在《創造者的路》一文中,他說: “他們扔給隱士的是不義和穢物,但是,我的兄弟,如果你想做一顆星星,你還得不念舊惡地照耀他們。”

我們最終設法迴避一個明顯的事實:我們的內心已經空洞,我們的理想已經氾濫成流行歌臺上的擠眉弄眼,卻不再是我們的生命。

孤獨的憤怒者不再是孤獨,博大的悲寂者不再是博大,崇高的絕望者不再是崇高。

理想從來沒有高純度的範本。它只是一種完美的假定——有點像數學中的虛數,比如 。這個數沒有實際的外物可以對應,而且完全違反常理,但它常常成為運算長鏈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撐和重要引導。它的出現,是心智對物界和實*的超越,是數學之鏡中一次美麗的日出。

理想的核心是利他,而利他須以他人的利己為條件,為著落——決不是把利益視為一種邪惡然後強加於人。光明不是黑暗,但光明以黑暗為前提,理想者以自己並不一定贊同的眾多異類作為永遠忠誠奉獻的物件。

他們不會一般化地反對自利,只是反對那種靠權勢榨取人們奴隸式利他行為的自利。而刻意倡導利他的人,有時候恰恰會是這些人——當他們手裡拿著奴隸主的鞭子。理想者也不會一般化地反對庸俗,只是反對那種吸食了他人之血以後立刻嘲笑崇高並且用“瀟灑”、“率真”一類現代油*打扮自己的庸俗。而刻意歌頌崇高的人,有時候恰恰會是這些人——此時的他們可能正在叩門求助,引誘他人再一次放血。

理想者最可能瘋狂。理想是*,*容易導致瘋狂(比如詩痴);理想是美麗,美麗容易導致瘋狂(比如愛痴);理想是自由,自由容易導致瘋狂(瘋者最大的特點是失去約束和規範)。

理想最不能容忍的倒不是非理想,而是非理想的極端化與惡質化與強權化——其中包括隨機實用以巧取豪奪他人利益的偽理想。

如果他真正看透了他面前的世界,就應該明白理想的位置:理想是不能社會化的;反過來說,社會化正是理想的劫數。理想是詩歌,不是法律;可作修身的定向,不可作治世的藍圖;是十分個人化的選擇,是不應該也不可能強求於眾強加於眾的社會體制。理想無望成為社會體制的命運,總是處於相對邊緣的命運,總是顯得相對幼小的命運,不是它的悲哀,恰恰是它的社會價值所在,恰恰是它永遠與現實相距離並且指示和牽引一個無限過程的可貴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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