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的事》經典語錄
《最難的事》是法語文學翻譯家袁筱一的散文隨筆,收入文章13篇,既有作者在翻譯法國文學過程中的隨*感想,又對杜拉斯《情人》、昆德拉《生活在別處》、內米洛夫斯基《法蘭西組曲》等的評論,更有對翻譯理論的探討。語言隨*“輕盈”,引人入勝。
經典語錄
小說中的女主人公說,“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慾望,是疲憊生活裡的英雄夢想。”
伊萊娜借用批評家布寧的話說,“即使在最親近他的人當中,也沒有一個人曾真正瞭解他靈魂深處的全部想法”。或許他並不想讓別人瞭解,為了保護好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迷失和絕望的靈魂。他的致命的溫柔也是一種武器,當讀到契訶夫半是諷刺、半是嚴肅地寫道:“我也挺想結婚,但請給我一個月亮般的妻子,不會總出現在我的地平線上”,我們應該能夠想象到他貓一般的孤單本*了。
西西弗斯把石頭推上山頂,然後再滾下來,那樣的過程,那樣一種訇然巨響,不是每個心靈都可以承受的。
有時會想,愛情也許就是這個從遙遙相望開始,決心向對方走去的過程,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愛情就有多久。
杜拉斯說,所有走向結束、以新的介入開始的愛情會有一個作者,那就是我。這才是寫作的緣由。寫作所包含的,是失去、絕望、孤獨和*。是面對存在的種種悖論,我們不得不做出的高貴的選擇之一。遠遠超過了“自我虛構”的意義。超過了一個十五歲半的法國小女孩和*情人背後“真相”的意義。
是啊,為什麼要讓他者來決定自己的存在?如果我們仍然願意付出,那是為了自己。
情緒好的時刻,我總是眉開眼笑地告訴學生,這是一個讓自己日益變得豐盈的過程:在情緒不好的時刻,我卻毫不懷疑——並且也要讓別人相信——這是一個喪失自我的過程,明明落下的應該是自己的文字,卻分明只看見的是那個你用心走近的人,他的語調,他的心思和機巧。
悲傷真的只是一種姿態,是我永遠也沒有辦法改掉的腔調,就好像夏天裡會有一如既往的頭痛,以及隨著頭痛而來的沮喪和沉淪。
法國人知道,文字作物宛若收藏品,最大的好處是不會腐爛(最大的弱點是隨時可能遭到遺忘),因而有重新得到估價的可能*。
絕望是所有的不公平——第二次世界大戰,阿爾及利亞*戰爭、前蘇聯入侵東歐;絕望是所有的美好走向毀滅的必然;絕望是你愛的那個男人永遠在用你聽不懂的語言和你說話,用你聽不懂的理由選擇離開;絕望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虛構世界的人物混作一團,卻無能為力的心情——固然有成為一切愛情始作俑者的奮爭,可是對於個體來說,絕望在何時、何地成為過一件好事呢?
那個因為一時謊言被雅羅米爾送進監獄的紅髮姑娘在四十來歲的男人那裡聽說了雅羅米爾的死訊,一瞬間她做好了原諒情人的準備,她以為雅羅米爾是自殺,她以為他會用自殺這種絕對的方式成就自己的崇高。但是四十來歲的男人——他是置身度外的——笑了,他說,不,他是病死的,tout banalement。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現代文學是絕望的文學,是一點點把我們曾經相信的東西毀滅掉的文學。現實世界已經訇然倒塌,可是文字世界並不能用來替代現實。(農民種地、詩意的遭遇和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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