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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經典語錄

200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奧爾罕•帕慕克 最新作品!

《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經典語錄

截至本書,帕慕克的重要作品已全部出齊。

一個小說家對讀者的揭祕與渴望。

成就奧爾罕•帕慕克的文學省思。

更是*讀者熟悉的老帕,充滿純真的樂觀召喚大家——“讓我們來讀小說吧!”

對於現代的世俗化個人來說,要在世界裡理解一種更深刻、更淵博的意義,方法之一就是閱讀偉大的文學小說。我們在閱讀它們時將理解,世界以及我們的心靈擁有不止一箇中心。

——奧爾罕•帕慕克

2009年,奧爾罕•帕慕克應邀在哈佛大學做了六場演說,即著名的諾頓演說,此為結集。

帕慕克說,在完成《純真博物館》之後,他覺得自己在做了三十五年小說家之後,好像回到了原點,他也意識到,這原點並不是他的出發點(這也是許多人的共識)。他慢慢地在心中有了一個他所經歷的文學旅程的意象,他覺得是時候談談了。

“我希望談論我的小說創作旅程,沿途經過的站點,學習過的小說藝術和小說形式,它們加於我的限制,我對它們的抗爭和依戀。同時,我希望我的講座成為小說藝術的論文或沉思,而不是沿著記憶的巷道走一趟或者討論我個人的發展。”


經典語錄

道德判斷是小說無法迴避的泥沼。讓我們牢記,小說藝術之所以能提供最精美的成果,不在於評判人物,而在於理解人物;讓我們不要被意識中道德判斷的部分所主宰。我們閱讀小說時,道德當然是整體景觀的一部分,但卻不應該是從我們內心升起並指向小說人物的。

我們寫作小說,不是因為我們感到自己理解生活和人,而是因為我們感到自己理解其他小說和小說藝術,並且希望以相似的方式寫作。

閱讀小說的使命並非為整體景觀做出一個全面判斷,而是在愉悅中體驗每一個幽暗的角落、每一個人、景觀的每一種顏*和細微差別。我們在閱讀小說時,並不將主要精力用於評判整個文字或者合乎邏輯的理解文字,而是要將文字轉化為畫面,使之在我們的想象裡清晰比下個,是要置身於這個意象的畫廊裡,張開我們的感官迎接所有的刺激。

寫作一部小說是要創造一個我們在生活裡或在世界裡無法找到的中心,並且將之隱藏在景觀之中——和我們的讀者玩一種虛構的對弈遊戲。閱讀一部小說就是反方向執行同樣的行為。置於作家和讀者之間唯一的東西就是小說文字,彷彿是一個賞心悅目的棋盤。每一位讀者都自己的方式將文字具象化,在任何自己喜歡的地方找尋中心。

這也許是因為一部優秀小說的每一個句子都會在我們心中激起一種深沉而又真切的感覺,使我們知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意味著什麼,同時我們也知道這種感覺本身的屬*。我還了解到,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的旅程,我們在城市、街道、房屋、寓所和大自然中度過的生活所包含的不是別的,而是對一種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的隱祕意義的追尋。

席勒的論文不只是關於詩的,或者僅僅是關於普遍的藝術和文學的,在某些地方其實是關於人*型別的哲學文字。這些內容直指戲劇和哲學的頂峰,我喜歡閱讀字裡行間的個人思想和觀點。席勒說:“人*有兩種不同型別。”意思是說,根據日耳曼文學史,“那些天真者如歌德,那些感傷者如我自己!”席勒嫉妒歌德,不僅因為歌德的詩歌稟賦,而且也因為歌德自信,不假他求,寧靜雍容,不矯揉造作,有貴族氣派;因為歌德不費雕琢就可以傾吐偉大燦爛的思想;因為他有能力表現自我;因為他的簡約、謙遜和天才;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恰似一個孩童之所為。

如今,人們閱讀小說首先不是為了理解那些與自己的現實相矛盾的人物,也不是為了觀看情節是如何彰顯人物的習慣和個*特點,而是為了直接思考生活的結構

特別是那些高度文學化的小說。對我們讀者來說,我們與文字建立的深刻關係似乎成為我們自己個人的成功。我們的心中漸漸地升起小說只為我們個人而被寫作出來的甜蜜幻象。在我們和作家之間形成的親密和信任幫助我們迴避並避免過於憂慮書中那些我們無法理解的部分,或者那些我們反對的或難以接受的事物。這樣的話,我們總是在一定程度上和小說家建立了共謀關係。在我們閱讀小說時,我們意識的一部分忙於掩蓋、縱容、塑造、建構那些有助於支援這種共謀關係的正面屬*。

另一種理解自己生活、領會其獨特*的方式就是要關注自己的主觀時間體驗

“做夢的時候,我們以為夢境是真實的。這就是夢的定義。閱讀小說時,我們同樣以為小說是真實的——但是我們心裡也明白這種想法純屬虛妄。這種悖論源自小說的屬*。我們在此強調指出,小說藝術依賴於我們可以同時相信兩種矛盾狀態的能力。”

通過認真閱讀小說,我在年輕的時候學會了認真對待生活。文學小說顯示,我們實際上具有影響事件發展的能力,我們個人的決定可以塑造我們的生活,因此我們應該認真對待生活。在封閉的或半封閉的社會,個人的選擇是有限的,小說藝術處於落後狀態。但是隻要小說藝術在這些社會得到發展,它就會邀請人們思考自己的生活,而且它能實現這一點就是通過小心翼翼地構造有關個人的人格特*、感知和抉擇的文學敘述。當我們擺脫傳統敘述,開始閱讀小說,我們逐漸感到我們自己的世界和我們的選擇可以和歷史事件、*戰爭以及國王、帕夏、*隊、*與神祗的決定一樣重要——而且更為不同凡響的是,我們的感知和思想擁有的潛能比所有這些都更有趣。我在年輕時飢不擇食的閱讀小說,感到一種驚心動魄的自由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