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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聲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我是個隨波逐流的人。屬牛,生在*,長在共和國,大半輩子作牛尾。大家下鄉我下鄉,大家出國我出國,大家得糖尿病我也跟著得。像我這種人大都愛說說閒話,多年來在海峽兩岸出版過幾個集子,叫四帖半閒話、居酒屋閒話、四方山閒話、風來坊閒話、日和見閒話,統統是閒話。閒話,無濟於“世”,於事無補。即便自己很當回事的話,別人聽來也像是扯淡,用日本話來說,那是“晝行燈”。宋代韓維有詩:月上朱樓角,風搖翠篠層。傳聲回步輦,滿目爛行燈。本來用於夜行照路的“行燈”被日本人拿來,漸漸置於室內,後來把攜行的燈籠叫“提燈”。而今東遊,特別是臥榻和式旅館,常見這行燈,不過,裡面亮的是電燈泡,為日本而日本。至於“晝行燈”,大白天的燈籠,沒用處,可笑的不是燈籠,而是打燈籠的人。

李長聲經典語錄

劇作家木下順二說:日本人的思考方式中好像有喜好把界線弄曖昧的側面,現象之一即緣廊這個一半內一半外的場所。誠然,緣廊既不是屋裡,也不是屋外,顯現了日本人特有的曖昧。

西芳寺,一處是”枯瀧“,山坡上橫臥幾塊大岩石,讓人想象激流飛下的景緻。這就是枯山水之始,表現禪宗世界觀,奠定日本獨特的庭院樣式,垂範後世。”日本庭院在發展過程中對岩石的關心極為強烈,形成其特*。尤其是不用水的枯山水,岩石在庭景中具有絕對重要的作用“。

日本人生活及審美比較有季節感,這是四季分明的自然環境養成的。也因為是島國,四面八方都是海,海里魚有汛,初夏鰹魚冬鰤魚,撈來什麼吃什麼。但冷凍技術發達,魚的“旬”隨之錯亂,金*魚三文魚四季不斷吃。溫室栽培,長年如“旬”。屋裡有空調,酷暑也可以大吃火鍋。俳句這種短詩描寫四季的自然及人事,格律之一是使用“季語”以表現季節,現代季語有五千多,恐怕季節也就不分明瞭。

古時候普通農家沒有緣廊,*戶時代甚至有地方視之為奢侈而予以禁止。緣廊具有多功能,也是做一些活計的場所。簷下懸掛,廊上堆積,譬如蘿蔔或鮭魚,現今仍然是農家或漁戶豐收的一景。緣廊本來是生活樣式的實用*部分,漸漸也具有審美功能。劇作家木下順二說:日本人的思考方式中好像有喜好把界線弄曖昧的側面,現象之一即緣廊這個一半內一半外的場所。誠然,緣廊既不是屋裡,也不是屋外,顯現了日本人特有的曖昧。*的簷廊斷然在屋外,而緣廊曖昧,彷佛是人工環境與自然的銜接與過渡。

對於西方文化來說,斷臂的維納斯只是一個偶然,紀念碑豎起了之後儘可能保持那個樣子,一成不變,以至永遠。而日本庭師建成的庭園不過是個半成品,還須借造化之工來完成。人工作品被造化漸漸抹去人工的痕跡,融入自然之中。庭園像酒一樣日復一日地熟成,臻至完美。

1953年更名為《生活手冊》、”生活“是近代翻譯life的 詞語,帶有黃油味兒,花森未採用,用的是”過日子“,這個老詞更切合戰敗後庶民的貧困日常,所以《生活手冊》譯作“過日子手冊”更準確些。

文庫,這一出版形態是巖波書店1927年創始的,以教養為號召,用廉價小開本普及古典。

有經歷才能有回憶,而經歷是要耗費生命的,當可以回憶時,人也就有了年紀。

太宰治師事作家井伏鱒二。他兩度自殺,兩度情死,都死裡逃生,以致人們疑惑他是否真想死,只怕第三次情死成功也並非所願,起碼從《古德拜》來看,不是為*郎才盡。與第一任妻子情死未遂後離婚,井伏邀他到富士山下寫長篇,併為他做媒。婚後生活檢點了,精神安定,《富嶽百景》《快跑,梅洛斯》《女學生》等作品的**也明亮。《富嶽百景》裡出現井伏,他在一座山頭鬱悶地放了屁。對這個描寫,井伏認為不符合事實,他不曾放屁,要求訂正,但太宰用敬語說他就是放了,而且是兩個。戰敗後二人疏遠了,最後太宰治在遺書上冷不丁寫了一句:“井伏是混蛋。”他在《正義與微笑》中寫道:“沒有誰在我的墓碑上刻下這樣一句嗎:他最喜歡讓人高興!”

兩個民族,兩種文化,無論怎麼樣交流也不會渾然一體。周作人曾反省他觀察日本所走的路,自呼愚人不止,捲土重來,提出了研究方法,那就是“應當於日本文化中忽略其東洋民族共有之同,而尋求其日本民族所獨有之異,特別以*民族所無或少有者為準。”日本與*多有不同,我認為根本是三大差別:*是大陸,日本是島國;*多民族,日本基本上單一民族;*幾千年來改朝換代,日本自詡萬世一系。

明治三十九年(1906)秋,夏目漱石給弟子寫信,道:“只汲汲於眼前,故不能進。如此苦於當不上博士,苦於當不上教授,乃為一般。百年之後,成百博士化為土,成千教授變作泥。我是想以吾文留傳百代之後的野心家。”